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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18/12/18 10:2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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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九如那晚和春桂交合后,不久春桂果然有了。马九如欣喜若狂,每月给春桂加两块大洋保养费。不过,他未能看见儿子出世。因次年五月,团风区作为鄂东的实验区率先开展减租减息的查减运动。县委工作组进驻到团风区进行试点,一场斗地主恶霸的斗争由此展开。王家坊村开展查减后,马九如首当其中被。斗争大会上,不少老人妇女把汉奸们那晚偷袭时他硬顶不开南门看成是不安好心,和汉奸里应外合想灭绝全村的一大罪行。事实上,直到两年后,快活岭据点被摧毁,从俘虏的汉奸们交待中得知,当时山本在村南埋伏重兵是真的,村里人又庆幸多亏当时马九如硬顶着没开南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春桂愣怔了会儿,一想今天运气好,碰上三郎,白得钱还有这鱼和虾就心花怒放,她忙收拾了放在篮子里,匆匆向妈告了别挎篮子往回走。一路上,她想起今天所作所为就像做梦一般,想想许三郎的俊模样,当年要跟了他如今会是怎样?二毛不死的害得我活守寡,要是下次再来见了三郎,和他……

          这意外的一系列行动使春桂又惊又怕,心咚咚直跳,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滑进窖中,春桂一下坐在红苕堆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来的?叫人看见了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许三郎说,这些你放心吧,连爬墙的路我也知道。你来干什么呀?黑灯瞎火的。想你了还不行呀。许三郎答。春桂心里一热,刚平静了的心又咚咚地跳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给,给你带了对玉镯子,还有块花布料子,你做件衣服吧。许三郎把随身带的小包袱往春桂手里一塞。又嚓地划亮一根火柴叫春桂看。春桂用手一摸镯子,说,三郎,这怎么好意思,叫我怎么谢你,怎么……火柴光里,春桂不好意思一瞅许三郎,见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谢什么哩,我们俩相好一场,应该的。春桂想,难得许三郎有情有意,想起二毛腌黄瓜样,那种念头就生了,我欠、欠你的,我,我还吧……她因激动而说得断断续续。许三郎一听这话,热血沸腾,一下搂住春桂,早就该了,想死我了想死我了……黑暗中,只听窖内窸窸窣窣,呜呜啊啊乱响,窖外纷乱的世界不存在了。

          红苕窖内,马九如和春桂温完功课后,又为价钱争了一回,最后马九如以每次一块现大洋成交。春桂恣洋洋地说,我这地是耕耙好了,就看你下的种子怎么样……马九如叫春桂先走,自己出窖后将门盖好,掏出家伙撒了泡尿,这才觉得身子有些疲惫。黑夜里刮起了小西南风,西南不远处河堤岸下好像传出铁器闷响声,他支起耳朵细听,又好像有人捂着嘴咳嗽声,是什么呢?黑灯瞎火地跑河堤岸边干什么?他正想壮胆前去看看,就听村北面啪地响了声枪。他的心猛一缩,妈呀一声暗叫就往村里跑。

          春桂生下儿子后,谁也不知是马九如的,因二毛还活着。她给孩子起名念九。以后她再也未敢回团风街上娘家,直到快活岭炮楼被打开许三郎不知去向后。

          十字街口西边正街临街是陈家货栈,这一带是水产品集市,都是相邻的乡镇来的鱼贩子,青鱼、草鱼、花白鲢、河虾等各种水产品一应俱全。他们就租住在货栈里,逢集摆摊。春桂正想问价钱买河虾,忽然一阵飘来的肉香味吸住了,抬眼寻去,只见东面上寨街不远处热气腾腾一汤锅,传来牛肉汤的叫卖声。

          马九如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南门外时,枪声已在村北连声响,叫开门一问,才知村子被汉奸们围上了,民兵们正在组织抵抗。他一听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又忙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家跑。老婆已在家里吓得六神无主直战战。他忙将紧要的营生包个包,拉上老婆往外跑。

          春桂本不想要,但一想实在缺钱,这一块大洋可买好几条大花白鲢呢……不要白不要,要了……她害怕缺钱,但又不愿欠下人情,我要了你不会叫我干什么吧?她试探地问道。许三郎赶忙说,看你说的,我这几年也积攒了几个钱,反正也花不着,给的就是给的,要你报答我呀?以后你要缺钱了,就和我说一声,你来拿也行,我去送也中。这一下倒是说得春桂心里一动,这、这,我不,那不欠你的情啦。许三郎说,春桂,说这个见外了吧,你要嫌弃我不给就是了。这样吧,你先坐会儿。许三郎急忙走了出去。春桂正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该怎样办。只见他一手提了对花白鲢一手托着一大包河虾进来,一起放到桌上说,几年也未见面了,算我送你的。春桂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呐。许三郎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就托人捎个信。说着就走了。

          春桂家住在村东南角,村里因民国初土匪马子多,为防止土匪围村垒起了三米多高的石墙,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大门,没有特殊情况大门一般不关,情况一紧大门上有专人站岗把门。这段时间为防止汉奸偷袭天一抹黑就关大门。春桂有偷把摸把的习惯,她偷了东西为防人看见就不走大门,她家离围墙十多步远,墙边有几棵槐树,她想法攀树杆爬墙,天长日久,在墙上爬出条路来,上下踏着墙缝坎窝就行。

          鬼子汉奸的这次偷袭没成,使王家坊村声名大震。鄂东独立五大队,黄冈中心县委立即通报予以表彰;《江汉日报》也详细刊登了他们的英勇事迹。这以后,团风地区敌我斗争进入相持反攻阶段,举水河一带再也未发生类似的事件。

          刚出湾子口,一个民兵跑来说,汉奸们攻得厉害,北门东门都吃紧,赵大勇要他发动村民,能上墙的都上墙,老少病弱的向南门口集合,万一守不住时就打开南门往团风转移。马九如不敢怠慢,就大喊要人们到南门口集合,一时村里乱了套。

          第二天,区委立即紧急通报昨晚鬼子汉奸偷袭王家坊村的事件,要求沿举水河一带的村要严加警惕,加强民兵联防能力,防止鬼子汉奸再偷袭抢粮。

          这天她又想到村南菜园去偷萝卜,捱到天黑掖好包袱便向外走,返身关门搭锁时,就觉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吓得她浑身一哆嗦,钥匙一下掉在地上。她刚要扭头问,就听影绰绰的人小声说,别怕,是我,三郎。春桂又惊又怕,哎哟,吓死我了,你、你怎么找来的,这、这——许三郎说,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另找地儿说。春桂一想家是不能进的,只能到墙外。就急忙领许三郎快步走向围墙树旁。她先顺墙攀下,许三郎也很顺利下来。春桂又想到哪去呐?南边园子里是一群红苕窖,去那儿安全,便领许三郎急走一阵到了窖地。朦朦胧胧夜色中,见一个个长方形红苕窖棚如坟包堆在那儿。春桂又想在上边也不行,得钻窖子。钻哪个的呢?钻马九如家的。上秋放红苕时,春桂挨个看了窖子。马九如家的最大。传奇新服网想着来到他家窖边,搬开用树枝麦秸编成窖门苫子。黑洞洞的窖门里散出一股甜丝丝的红苕味。春桂忙叫许三郎先下,待他下去后,春桂看了看四周没人,把窖门往里一拉半边,一猫腰也下了窖。

          许三郎骑车赶到方高坪鬼子据点后,被日军小队长山本训斥了一通。原来皇军最近又发动南下秋季攻势,抽走了部分兵力,征调大批军粮,而山本手里几乎无粮可征。举水河一带的民兵又搞起什么联防,前几天,山本要淋山河据点的鬼子汉奸们去举水河一带征粮,粮没征成,被独立营打了回来,伤亡了七八个弟兄。上头不断来电催山本交粮,山本要许三郎迅速回去,布置征粮,派人去举水河一带摸清情况,瞅空打击区中队,完成征粮任务,强化治安。

          许三郎自从那日在团风街上碰到春桂后,一下勾起了他旧情,一种酸溜溜要报复的念头也随之而生,妈的,当年没弄成这女人,这回得想办法弄到手。他看出春桂爱贪小便宜的样子。为此他派两个弟兄化装成叫花子到王家坊村找到春桂家看了看家境,的确很穷。他从方高坪鬼子据点回来后,便打算冒险去趟王家坊村找春桂,再给点钱物打动他,了解些情况,再做别的打算。

          墙外偷攻的汉奸一看偷袭不成,又被打伤了一个,听见里面一排二排的吆喝,便慌忙向后撤,那个正从门缝往里拱的汉奸慌乱中竟卡在门缝里。一个小头目叫一个汉奸往后跑要许队长派人接应,又组织人将在门缝里的人硬往外拉,胳膊拉断了才拉出来,汉奸们怕在墙下吃亏,忙喊一声撤就往土墙边跑去。

          完事后,春桂说,村长,我答应不和许三郎来往,光和你,但我穷,要怀上你的儿子,你说怎么办?马九如说,要真怀上我的,我给你钱加保养费,亏不了你。从明天起你一切都听我安排,你不说许三郎下一集还来吗,到时你听我指挥……春桂只好答应,临走,马九如又给加上几个大红苕。

          春桂到团风街上先到娘家。妈的痨怕冷,一下秋怀里就揣个火烘子晒日头。此时她正坐在堂屋前怀里抱个火烘子像个抱窝鸡样。春桂旧话重提,又埋怨了妈一通。妈叹口气,找出十几个零钱,让她自个上集想吃什么买什么。

          春桂今年初才满30岁,面相身材却像刚过门的小媳妇。她头发挽个纂儿,撑着一个好看的小油纸伞,传奇新服网身穿一色青底白花的棉布裤褂,虽然手工缝的不太合身,但仍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她挎一个白柳条编的篮子,慢悠悠地边走边想心事。

          许三郎从北门到东门组织的冲锋都没得手,正想集中一处再攻,这时一个弟兄跑来报信说山本太君听见背后的村里有锣响和枪响,人声嘈杂,估计是邻村民兵来增援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撤退,山本太君已率队伍撤了。许三郎一清点队伍,伤了七八个弟兄,他想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实指望出口恶气竟没得手,还有春桂这个女人……不禁垂头丧气地说了声撤,汉奸们一窝蜂地向黑暗深处跑去。

          许三郎又和春桂约好逢集见一面,下一集他俩夜晚还来这儿。约好后俩人先后爬出窖子。春桂摸上几个大红苕用包袱提好。许三郎急忙走了。这边春桂还处在亢奋之中,褪下裤子哗哗地一通尿,打了串尿噤系好裤子后,正拎起包袱想走,就听东边有人低声说,好你个春桂,这回看你怎样跑。春桂一听有人,吓得妈呀一声,拎的包袱一下掉在地上,人浑身打哆嗦说不出线

          南门里,村里的老人女人小孩差不多都聚在这里。听着东门北门外的枪哒哒地响,大多数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直嚷嚷快开大门向外跑,见平时胆小怕事的马九如竟拦住不让开门,不少人就骂他是不安好心不得好死,是断子绝孙的绝户头……还有人上来推搡他要搬顶门杠。马九如被连骂带推的,心里的火骤起,一下从旁人手里夺得一根青木棍,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和胆量,大喝一声,他娘的个狗日的,我还是村长,今晚谁要敢搬顶门杠硬开门我决不饶他!要死,全村人一块死!说着把个木棍呼地一抡,人们被一下镇住了,不少人见没指望就放声哭了起来。马九如说,乡亲们啊,我也是王家坊村的人,能有外心吗?大家想想,鬼子汉奸为什么不攻南门,怕是有鬼,我们贸然跑出去不全完了吗?大伙听了仍将信将疑,哭喊声叫骂声仍是不断。

          两个旧日的情人见面冷静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春桂心里有些紧张,只巴巴地磕瓜子。许三郎打破沉默,春桂,你日子过得怎样?春桂叹口气,别提了,苦命呗,跟了个病汉,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受死了。你呢?你这几年怎样?许三郎苦笑了笑,还能怎样?背个骂名,混一天算一天,不愁吃不愁喝拉倒了。他摇了摇头又说,命中注定,当年咱俩无缘,要有缘,你我也不至于今天这样。到底怎样?春桂追问,许三郎把这几年经历简单地说了说,春桂说,三郎,你不能老干那个,叫人背后戳脊梁骨骂祖宗,你快些别干了,回家找个媳妇过日子。许三郎答,说得轻巧,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我在家也过不了安生日子,穷得这样谁跟我?这世道混一天算一天,我光杆一个不怕人家咒骂。咳,那年你走了我哭了两三天啦!许三郎说着,不由得心一酸,有些湿润的眼睛眨巴了半天。春桂听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说什么呢?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春桂说。传奇新服网许三郎又叹了口气,俩人一时又沉默起来。

          疯过了,许三郎问起春桂近几天村里的情况,春桂想起前天妇救会开会时,会长大兰要各家妇女们快收快藏粮食,组织妇女们帮民兵站岗放哨上墙巡逻的事,就对他说了。许三郎要春桂注意村里民兵什么时候换岗上墙、区中队什么时候来过等情况捎个话给他。春桂一听又害怕起来,许三郎说,我俩也好过了,我这为你好,再说也不要你白干,我每次给你几块大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好交差。春桂一想也是,收了他这么多东西,也得办点事,不就捎个话吗,以后有吃有喝不缺钱花,就答应了。

          天上的龙肉地下的牛肉,春桂抽鼻子猛嗅了几下,真香呀!馋得直冒口水,前走几步见汤锅周围八仙桌上不少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她便盘算是在这吃呐还是称上两斤回家吃,只听身边一人说,嗬,这不是春桂吗?也来赶集呀!春桂扭头一看,见一男人戴个大礼帽和黑眼镜,一时认不出是谁,便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说,你,你是谁?我怎么不认得?那人微微一笑摘下眼镜,往头顶掀了下帽子。哎呀,原来是你呀,许三郎。

          几分钟后,区中队和邻村的民兵们陆续赶到。叫开南门,遭受惊吓的村民们见他们喜抱而泣。漆指导员听完情况汇报后连责自己来晚了,让乡亲们受了惊吓。于是他们连夜研究部署兵力,加强戒备,派出多路游动哨跟踪死敌。

          这天下午,他早早吃过晚饭,出村到自己的地里,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事,转悠了一圈想起村大门这些日子关得早,便向回走,走到村南门时,天已上黑影了,他又想起到自己红苕窖去看看,便又折向西。

          这天黄昏始,村北的林地里上坟的人络绎不绝,林间纸烟袅袅,一直到天黑后还有火光在林间闪烁。村外及大门上站岗巡逻的也不正常。一个多月不见汉奸来,人们警惕松懈了。

          春桂常自叹自怨苦命。20岁那年一顶花轿把她抬到王家坊村,成了二毛的媳妇。二毛原是个身子很棒的青年,跟村里老炉匠到团风街上常年打铁。人生就的憨厚老实,打铁抡锤抡出一身疙瘩肉叫人眼馋。每到逢集,他们的铁匠炉就支在春桂家住的街道口那棵狗屎柏树下。春桂的妈有痨病干不了农活,逢集就搬个小凳坐在街道口树下看南来北往的赶集人和二毛他们叮叮当当地打铁。让她最过瘾的是掌钳的师傅从炉里用铁钳钳出烧得发红的铁块时,只见二毛往手心里噗地吐一口唾沫,把大锤抡得生风,直打得铁块火星滋滋的四溅,传奇新开网围观的人都啊啊呀呀地往四下躲。二毛全然不畏惧,吭哧吭哧一个劲地猛打,看着一块块红铁块在二毛的捶打下变成锄头、菜刀一类玩意儿,二毛隆起的胸肌起伏着,又默默地坐下忽答忽答地拉风箱,她的嘴就啧啧地不住声。时间一长,春桂妈便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当媒人一提时,春桂妈一口应允了这门亲事。其实,当时春桂正和街坊的许三郎相好,许三郎生就的一表人材,白净面皮,高鼻梁,双眼皮,只是有个爱上局屋看牌摸骰子的爱好,经常有事无事的到街道口溜达。春桂开始不愿意,她妈就说下庄户找男人就得找老实能干的身体好的,像许三郎那样染上赌钱耍板的坏毛病过一辈子穷日子。春桂扭不过,就跟了二毛。

          赵大勇这一枪卡了壳,他怕汉奸知道人少,就又低喊,手榴弹准备——这时听见枪响的民兵们边跑边喊,来啦来啦……

          春桂战战兢兢地看着影绰绰的人走近了,是村长,便说,村、村长,我、我拿了几个……马九如小声问,还有人么?没、没啦。刚才走的那人是谁?啊,没有人,我自、自己来的。春桂,还敢赖,那人是不是许三郎?我都听见了。春桂一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村长,饶了我吧,我什么也没说,就和他……好你个春桂,村里正防备他带汉奸来偷袭,你却和他狗蛋连环,这是当汉奸特务,逮着非枪毙不可!马九如又气又恨地说。春桂一下吓哭了,村长,你行行好吧,饶了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敢啦,叫我干什么都行,千万莫让别人知道呀……春桂边哭边给马九如磕头。马九如听着春桂的话,忽然灵机一动,叹了口气说,唉,你呀,犯下死罪罗。好啦,先别这样,到、到窖子细说吧。他走前几步挪开窖门。春桂二话没说就下去了。这次轮到马九如四下看,然后猫腰下了窖。

          王家坊村村长马九如这两天两个眼皮老是索索不停地跳,左跳财右跳祸儿来,两个眼皮都跳,是要来祸呢还是来财?

          阴历九月的天气,北风刮过来,南风又往回拱,乍寒还暖。今天就是好天气,天空蓝油油的,一朵朵一堆堆白云彩像一个个棉花垛似的堆在那里,南风紧一煞慢一煞的刮。今天团风逢集,团风集是周围十里八乡的大集。日头东南天两杆子高的时辰,四邻八乡赶集人推车的挑担的肩扛袋手挎篮的络绎不绝。

          此时,恰巧民兵队长赵大勇和三喜走到离北大门不远处,听见门边有动静,赵大勇把枪栓一拉大喝一声,谁?那黑影不搭腔往后一缩门一响,赵大勇的头嗡地一炸,坏了,汉奸来偷袭了!他浑身汗毛直竖,一扣扳机枪又未响。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一排上墙二排向东,准备——三喜好地一声就向墙垛上跑,一看大门边有五六个人正准备搭人肩往上爬,他慌中伸枪打了一枪,就听下面有人哎哟一声。他大喊,民兵队,汉奸从北门偷上来了,快打呀——

          那次会后,马九如心乱如麻,他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这样下去非动枪炮不可,得做个准备,便把家里金银首饰偷偷埋藏了部分,又叫老婆瞅空回了趟回龙山娘家带走一些。对村里的事,他想既然和八路军尿不到一壶里也就别再费心劳神,也懒得再管,称病大多推给了其他人。又想到自己五十多岁了还没有儿,没有儿绝户留下家财有什么用,这阵势再续弦娶小怕也不行……想来想去理不出个头绪,就胡乱打发日子。

          炮楼建在快活岭顶最高处,举水河离炮楼有半里多地,河水在此由北向南拐了个弯又拐向东一马平川的缓缓流淌。他接过勤务兵递过的望远镜,先向北一看,山岭绵迭,十里之外扼守柳界公路的方高坪的轮廓在氤氲中有些模糊。岭地湖田地里已空空荡荡,庄稼尽收完毕,场上一个个,一堆堆秸垛历历在镜。有村庄的地方,树枝簇拥着一团淡黑,显出秋的萧条;树丛中,一个个黑点多了起来,那是喜鹊窝。今年收成一好,连喜鹊也多了,妈的。许三郎想着又转身向西南方向瞅,举水河在镜中,河床上的水雾正袅袅上升,河水如一床金色的毯子,静静地铺展在那儿,水面被霞光一映,放出一朵朵一片片银花,在那里跳跃闪烁。河两岸,一片黑黑密密的林带绵延十多里,一直到远处的三江口又拐向东南。

          过了一会儿,许三郎问,你今天就来赶闲集?春桂点了点头。那好,和你打听个事。许三郎低了声说,你没听说村里交粮的事怎样了?春桂一听忙说,你问这个干嘛?许三郎又叹了口气,装着无奈的样子,为人不应差,应差不自在。端人家饭碗就得受人家管。方高坪据点那边要我了解下情况,我也好交差,也没什么。春桂松了口气说,我听村里妇救会那天开会说,今秋坚决不交粮食,还要组织民兵自卫连搞什么防、防备快活岭上的汉、汉——她一想到许三郎忙改了口说,那伙人下来抢。许三郎咧了咧嘴。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想知道的。许三郎说,那是那是,这样吧,你也别害怕,我也不会害你,你回村打听下村里有没有区中队县大队和独立营来过,村里民兵们打算怎样——春桂一听,大瞪了眼道,三郎,你这不是拉我当汉奸特务吗?我可不干,你别找我说这个。说着就要起身走人。许三郎两手一摊,吔,看把你吓的,我不会强迫你硬干,这事你不愿意就算了,看把你吓成这样。嗨,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日子穷吗,我这儿还有几块大洋,你先拿去花。许三郎从口袋里掏出五块大头洋,哗啦一下放到桌上。

          这天是阴天天气,天黑下来后,快活岭、淋山河、黄土岗等炮楼的汉奸们按事先布置,悄悄地向举水河边的王家坊村集中,日军小队长山本领着鬼子也从方高坪赶来了。他在听完许三郎白天侦察的情况以及选在今夜偷袭的理由后,对许三郎大加称赞,许诺这次偷袭成功后给他请功领赏。半夜时分,山本如此这般分了工:许三郎率两个中队近百名弟兄从村东门、北门偷袭。西门紧挨天堑举水河,不用理会。山本带五十多名鬼子和四挺机枪埋伏在村南举水河堤岸边,单等人们从南门往南跑时,一齐开火包饺子,随行的小车队抢粮。随后鬼子汉奸队伍像条黑蛇样,悄无声息地向王家坊村扑来。

          1943年夏种后,老天爷格外开恩,施泽布露不断,秋季的稻子颗粒饱满,红苕个头大又诚实。前两年的歉收使得这一带人们的日子像破屋遭连阴天般,指望这一季多打点,使被糠菜吸瘪了的肚皮多少受用些,谁知粮食熟了刚要秋收,快活岭炮楼的汉奸们把秋季各村要增交皇粮的布告就贴到了团风、淋山河、方高坪三乡五十多个村。人们的心口象压上了一个大秤砣。鉴于此,黄冈中心县委针锋相对地发出了突击发展壮大民兵自卫力量,武装保卫秋收的指示,特别要求沿江沿河游击区各村更要立即行动,提高警惕搞好联防,不让鬼子汉奸抢走一粒粮食。

          许三郎率汉奸们很快到了村北的树林中。他先派了几个人摸到围墙边,果然没遇上流动岗。他心里一阵暗喜。队伍分成两股,山本又交待了一下联络暗号就率一帮往村南去了。许三郎命令一个叫狗娃的副小队长带一小队摸向东门,又下命令让七八个弟兄向前试攻,自己在一棵大柞树下指挥。七八个汉奸顺利地过了外围土夹墙,夹墙离内石墙有三十多步,汉奸们猫腰快步冲向门边。宽三四米高两米的大门没上实顶杠,用手一推还有些动。七八个汉奸集合起来暗自憋气狠推大门,大门的顶杠被推得一下子往后退,不一会儿门缝就能挤进一个人,一个汉奸侧身往里钻。

          团风集在镇中心正街与崩坡路交汇的十字街口一带,上午七时,四面八方来赶集的人已是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春桂先买了两串油果子吃了,又买了串糖葫芦,传奇新开网边吃边看街景。

          许三郎聚精会神地拿着望远镜在那条林带中扫描,想看出点什么来,除了飘飘而落的树叶,喜鹊窝和几只在草丛里慢慢跳动的野兔外,什么也没有。想到被林丛遮掩的王家坊村,许三郎的头就嗡地一下不利索起来,操他娘,羊群里偏窜出个驴来。他放下望远镜,站在那儿盯着那一片片黑乎乎的林带,细琢磨开了。

          在马九如的追问下,春桂把遇到许三郎以及今晚的事都说了。马九如听罢,心里打颤,许三郎这小子看来真要动真的……妈的,叫他先喝了水……一股醋意顿生。便说,春桂,事已到此,你赖不掉啦。不过我也有难处,五十多岁了还没儿你说怎么办?春桂一听明白了,心里骂着,老驴懂得磨道呀……好,先干了再讲价。于是说,村长,我知道你的难处,我能行,你不嫌就试试吧。马九如一听来了神,二话不说就去搂春桂,边摸边嘟哝,好说好说,快点吧……

          快活岭炮楼里的汉奸小队长许三郎昨晚做了个梦,他正走在一个山岭的半腰,抬头一看,忽见前面一座青山兀出。那山陡峭万仞,直插云霄,山上一片郁郁葱葱,景色十分迷人。这山似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正疑惑盘算怎么往上走,却被尿憋醒了。爬起来撒完尿又回到床上,一觉睡到大天光,起床后便顺楼梯走上炮楼顶活动身骨。此时,日头正红着脸四下看,天地一片红映映。他站在这两丈多高的炮楼顶上,周围一层雾霭正渐渐消散,四下一看,顿感心胸开阔,目清眉舒。

          自那天接到许三郎的信后,他心里就一直不踏实,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生性胆小怕事的他老是夜夜做恶梦。他家有七八十亩田地,雇着三四个伙计。自从鬼子在快活岭安上炮楼后,日子就过得提心吊胆。往年炮楼向村里要钱要粮挨家凑时,由于他开始不肯多出,乡亲们便在民兵队长赵大勇等人带头下顶抗过几次。每次都因他怕出事而多拿对付过去。今年夏天因晚交皇粮不够数,被许三郎带汉奸来后差点把他老婆当人质带走,为此他对鬼子汉奸又恨又怕,恨的是这些王八蛋搅得他富足的小日子再也不安宁不说,每次交皇粮他得多拿。看着那些他操心费力打下的粮食从缸囤里往外送,他心疼得要上吊。不拿吧,怕和汉奸们一闹腾起来,家徒四壁的穷汉们倒无所谓,最终吃亏蚀本的还是他。自从村子来了新四军后,人心就不像原先平乎。他的话不如原先有份量,佃户们在一些事上敢和他作对,他知道这是有抗日政府撑腰的缘故。由于当时抗日政府实行三三制政权组织,还没触及到土地分配及他的切身利益,让他当村长。他还是倾向和合作。村里另外几家富户也都看他脸色行事。他抱着息事宁人少惹是非的态度处世办事。今年粮食收成好,在要不要向快活岭炮楼交皇粮这件事上,他又和民兵队长等人发生分歧,十天前,区中队的漆指导员来村召开会议,再次传达重申了县委不向快活岭炮楼交一粒粮食的指示,区上要求王家坊村作为游击区西大门,一定要带头把好这个关口,劝阻拦截其他村要交粮的。会上,漆指导员批评了他抱有幻想侥幸心理,又布置了民兵联防事宜,随后县大队和独立营还来设过埋伏。

          马九如自这晚后,对日子又充满信心。转眼一集又到了,这天下午,他叫上本族三个后生挎上枪,说是晚上到红苕窖边逮贼。他想如果逮住许三郎,我就立大功啦,在区上也露脸,叫也知道我马九如不是一般人……杀了许三郎,春桂就是我的啦……

          十月初一在这一带叫寒衣节、散工日,据说这天被禁锢的鬼魂都解放了,到来年清明才被收回,村里家家户户普遍要上坟添土祭祖。这天上坟除了烧纸外,还要用彩纸剪做衣帽,烧于坟前叫送寒衣,以使鬼魂们暖和过冬。还因这一天农事结束,雇长短工的富户要设酒肴犒劳佣工,又叫打散场,伙计们都在这天与东家们清账回家。

          再说东门,狗娃带另一帮汉奸也没偷袭成。东门恰是妇救会长大兰值班,天一黑她就关上门,有人进她听清了再开。汉奸们摸到东门前,用力推门推不动,才分头顺墙根找缺口。往南走了二十几步远,墙上有个豁口,汉奸们摸到豁口下,搭起人墙往上爬,上边的人刚一露头,被巡逻到跟前的一个民兵发现了。那民兵大喊一声,汉奸竟慌得从人肩上扑嗵一声掉下去了。民兵连的铁锁带三个民兵正离此不远,立时跑了过去,狗娃也怕在墙下吃亏,就带人朝着附近的芦苇丛跑去。

          春桂边走边想自己才30岁,跟个病汉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二毛得病后对床第之事有心无力,春桂时常处于干旱之中,她一路长嘘短叹地来到集上。

          许三郎到底是汉奸,这几年的经历使他多了心眼,他要看一下春桂是不是真心,不能为此失足而成千古恨。这天下午,他再次潜行到村南树林观察红苕窖边动静。天黑前,就见有三四个人背枪在附近隐下了。他想肯定出事了,暗自庆幸没上当。回去后他又派手下弟兄化装成叫花子找到春桂家试探。果见春桂大惊失色叫人快走,要不就叫民兵抓起来,许三郎一时弄不清内情,方高坪据点山本那边又催,他派出多个弟兄连日加强对王家坊村周围的侦察,当他确信村周围没有区中队县大队和独立营时,便和山本商议定下偷袭王家坊村的计划,时间选在阴历十月初一的晚上。

          前几年,许三郎的日子还算好过,由于他熟悉这一带的村子大都是治安区,要粮派款拉夫,他只要下去转悠一圈,基本上都能完成任务。为此得到山本小队长的嘉奖。当然也有很多人骂他当汉奸骂他祖宗八代。其实,他早已习惯了。我光棍一条无老无少不怕你们咒,反正怎么也是一辈子。这社会与其吃不饱穿不暖的活着受罪,不如识时务吃好的喝好的混个快活。当了几年汉奸的他耳闻目睹国共双方的情况,特别是近年来大崎山抗日根据地扩大后的形势,他也多了心眼学乖了。知道做事不能太绝,得留条后路。替鬼子干事不逼急了人家叫他过得去他也叫人过得去,免得祖宗爹娘在阴间被人咒骂得不安生。周围这些村他平日一般不去骚扰,但唯有王家坊村是个难剃的头。自去年以来对抗他越来越硬,每次要粮派款都完不成任务。王家坊村历史上村民就骨硬,村子四周修有内石墙外夹墙。又是黄冈县连接大武汉的西大门,新四军自然重视,区中队县大队独立营经常光顾,越发给他们撑腰。夏粮是山本派七八个鬼子他带三十多个弟兄去强行索回的,这次征集秋粮,周围的村都交得差不多了,唯有举水河一带的五六个村没动静。他派人去催交时,有些村说不是他们不交,是王家坊村不让交,扣截了他们的送粮车。许三郎听后气不打一处出,你王家坊村不交倒也罢,竟敢截别村的送粮车,这不是故意打我许三郎的脸吗,妈的个疤子,既然你们不仁我也就不义。昨天他又分别派人捎了他的亲笔信去举水河一带的几个村去催粮,给王家坊村村长马九如写的是一封最后通牒式的信——如果这个月十五号之前再交不上粮的话,那就刀兵相见。他知道马九如是个软蛋货会有说法的。今天团风逢集,他想去集上转悠转悠探听点消息。想到这,他便下楼准备去了。

          待他赶到南门时,见不少村民陆续聚过来,不少老人妇女就喊,快开南门跑吧,快开门呀……一个民兵要搬顶门杠。马九如忽地想起在红苕窖那边听到西南河岸边的动静。汉奸们为什么不攻南门呢?莫不是在南门河堤里埋伏了人马?要真的这一跑就全完了。他浑身打个激凌大喊一声,不行,这门不能开,先等等看。他一下来了胆量,站到顶门杠前说,大伙别慌,一慌就坏事。传奇新开网这门一开人一跑就守不住啦。他对那个民兵说,快去报告大勇,就说这南门有我在,要他们一定要守住其它的大门!

          对王家坊村,许三郎可谓不生疏,他就生在离王家坊村不远的团风街上。小时候,他爱举水河,亲举水河,多好的河哟,生他养他的举水河在日夜不停地流淌中载走他童年的多少欢乐影子。他领一帮小光腚猴在河中洗澡戏水,捉鱼摸虾,在沙滩上逮蚂蚱夹鸟,和王家坊村里的小伙伴们为一件小事隔河用石子打仗,互相都知道对方小名,恼起来就互相挑字眼骂着……童年的恩恩怨怨是那么有趣。十八岁那年,许三郎的爹娘因贫困交加,两年功夫先后撒手归西,把他撇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上。从此,春夏秋冬,饥一顿,饱半顿,冷一晚,热一宿的日子开始了。为了寻口饱饭吃,许三郎一咬牙当了兵,先是跟刘麻子在大崎山一带山里活动,日本鬼子打通柳界公路进驻团风后,他又随队来团风驻防。由于他吃苦卖力,很快被提高为小队长。快活岭盖起炮楼,因他对这一带熟悉,特别是对举水河边的王家坊游击区根据地熟,被鬼子山本小队长派来镇守快活岭,率四十多名弟兄负责方圆十几里地村的治安剿共。

          原来马九如转到红苕窖边,听见有什么动静,他忙找个窖边蹲下细看,就见从自家窖里边钻出两个人来。他心里一惊,这贼竟偷到我的红苕窖里来了。只听一个男人小声说着春桂我走了一类的话。马九如听声像是许三郎,吓了一大跳,莫不是汉奸们偷袭来了。浑身也随之战战起来。听那男的走了,这边女的在拾掇什么又蹲下哗哗地尿。等了等不见有其他人,马九如才松了口气。听女的清了清嗓子声果真是春桂。妈的,这骚货今晚干什么,待她刚要走,马九如一下站了起来。

          马九如下午早早去祖坟前烧纸供祭,要祖上保佑他有儿子。在给伙计们打散场时,他显得格外大方,酒尽喝,肉尽吃。他还破例地和每个伙计多碰了几杯,看看天快黑了,他把工钱发给伙计们,伙计们千恩万谢地走了。他对老婆说到场上菜园里看一圈,让老婆不必等自己先睡,便急火地向村南红苕窖奔去。

          东门北门的汉奸们第三次冲锋又被打退了,但民兵也有四五个受伤的。民兵队长赵大勇想想天亮还早,要民兵们节省弹药。这时那个民兵跑来说了南门的情况。赵大勇心里一下踏实了不少,马九如这手对……区中队不知听到枪响没有?朝天放的三枪求援信号已发出了,怎么还不见援兵呢,老天爷,快来援兵呀……

          跟了二毛连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后时间不长,二毛的肚子里肠子出毛病,整天拉稀屎,把个抡大锤的棒小伙拉成个黄不啦叽的半老头。打铁不成,只好回到乡下王家坊村。这二毛也干不得农活,整天像个腌黄瓜般坐在家门口看日头从东边走到西边,四口之家的担子就扑嗒一下落到春桂身上。这春桂有个嘴馋毛病,家里搁不下好吃的。原先二毛身体好时家里还将就,如今就缺了她的油水。渐渐,她就学成偷把摸把掐把的毛病,街坊邻居丢鸡少鸭,菜园上少了韭菜丢了萝卜之类,大多和她有关。二毛也管不得,只好时不时有气无力地赔人家的不是。村里人看在二毛的份上念她有难处,一般不和春桂一般见识。这春桂特爱吃小河虾一类的水产品,一逢集就跑回娘家,埋怨她妈当初不该硬主张让她跟个稀屎痨,她妈叹着气就给春桂些吃的用的打发她欢喜。

          马九如到自己的红苕窖边,天已完全黑下了,他四下一看很僻静,他知道今天人们上坟的上坟,结账的结账,都忙乎自己的,就放心的蹲下等待。他盘算着怎样才能使春桂怀上自己的儿子。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咳嗽,这是他和春桂约好的暗号。他忙咳一声回应。站起后只见一个人影走来,马九如快走几步双臂张开迎接春桂。春桂走得气喘吁吁地抱怨,回回作贼样摸黑吓死人。他抚慰说,有我在你别怕,别怕。几步拥着她走到窖门前,他让春桂先下。马九如又努力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谛听四周的动静后便下窖,伸手将门拉上半边。

          许三郎见偷袭不成还伤了几个人,骂了一通小头目,命他再带四十多名弟兄,组织火力往上冲,一定要强攻打开大门。

          这工夫,民兵队十几人陆续跑过来向大门攻击。赵大勇上前一看门缝,吓出了一身汗,再晚一霎就被弄开了,忙组织人重新关门上了腰杠搬石条顶好,这才一齐上了墙。

          几年不见,许三郎越发长得浓眉大眼的英俊。春桂心里一热,你也来赶集呀,我都不敢认了。许三郎瞥了下四周又说,你在看什么呢?春桂为掩窘像说,正盘算称几斤河虾哩。许三郎接着说,哎哟,你可是比原来瘦了,没原先好看了。春桂不好意思低下头叹口气,过的穷日子,操的穷心,怎么好得起来。你还是在那……那边么?春桂问道。她知道她出嫁后许三郎去当兵干汉奸一事。许三郎沉吟了下说,春桂,你要没别的急事,我们到里面边吃边啦呱怎样?几年不见了,说说话。春桂点了下头。许三郎在头里走进货栈里找了个单间。他借出来要东西的工夫吩咐两个弟兄在货栈外看动静。又叫来伙计要了些点心瓜子茶水,俩人便坐下,边吃边啦呱儿。

          许三郎出了货栈往北崩坡路走了不远,传奇新服网正碰上算命的瞎子。他忽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便蹲下说了梦境。那瞎子掐算了下说周公解梦,百解百中。这梦是吉事前兆,将碰上好事。联系到今天碰上春桂,心里不觉喜滋滋的。正想该怎么办,手下一个弟兄找来报告说山本太君找他有事,让他快去。他骑上自行车就向方高坪鬼子据点奔去。

          回家路上,马九如想怪不得眼皮老跳,原来交上桃花运啦。这下好啦,有春桂还愁没儿,许三郎你个狗日的,抓住你再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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