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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疲惫不堪大大耳贼被换下阵来,他上厕所、吃东西、上铺、睡觉,重新进入蜇伏状态。大耳贼心态好,平时就想2件事,第一件就是他的声呐,业务已经炉火纯青了。关键时刻他上,普通航行状态他休息。全艇最能吃能睡的就数他,最能连续工作的也是他。
当201艇突然在水面180°大拐弯,速潜后,跟踪到浅水的核潜艇陷入两难境地:如果拐弯脱离,就会把螺旋桨噪声暴露给我们;如果规避,它也得跟着下潜,结果让大耳贼听到了主柜排气进水声,接着双方艇首斜对,急速拉近,大耳贼听到了对手得辅助循环泵机械噪声。确认对方是艘核潜艇。
大耳贼接过声呐兵的耳机,坐在仪表前,揉了揉眼睛,他刚被叫醒,戴上耳机,眼睛盯着仪表板,一动不动,入定了一般……
老狼端起酒杯,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随后一饮而尽,看了看小东,又看着黄滔,眼圈有点发红。
201艇在设计上着意对机动性作了改良,然而对手是核潜艇,要在缠斗中占上风, 太困难了。201艇刚接近追踪者的5点方向,就被对手一个加速急转甩在一边,常规艇对核潜艇的机动性劣势暴露无余。201转内圈,核潜艇切外圈,我们居然无法跟上对方的动作,被牢牢咬在6点钟方向。
老狼刚上潜艇时,基地司令是他的艇长,两人交情一直很深。收到这封奇怪的电报,他有些诧异,莫非……
乍看之下,她像是涂了黑色的R级,但细看中,却能发现该艇在艇体及舰桥上与R级有不少区别。这是一艘带有实验性质的R级改进型。
上厕所是件严肃的事情,曾经有潜艇因为上厕所姿势不对而沉没,这个潜艇马桶上写着,如果你小子不按照冲水程序操作,你就等着被屎和尿逆袭把!
老狼格外开恩,小东和另一名武神动用宝贵的淡水帮黄滔抹了个澡,之后他闷头躺在铺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直到用餐时间,小东叫他和艇长一起吃饭,他才耷拉着脑袋跟小东走了。
各岗位开始行动,忙着准备下一步动作。跟踪者既没有上浮,也没有靠近,大耳贼报告说敌艇远去了。
水兵们张大嘴巴,想象着鱼雷发射时,高压挤得耳膜嗡嗡作响,6条直航雷拖着细长的尾迹直扑商船。201艇收起潜望镜,迅速潜入100米深海,大耳贼挂在耳机上开始意淫。
和平时期,美军潜艇只跟踪不开火,它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跟踪我们多久,无从知道。黄滔一阵心寒,201艇在意淫商船的时候,他们又在怎样意淫我们?
不久,后面的反潜舰队发现错过目标,立即转向,仍然保持横阵,拉网过来。这回我们的艇尾对着对手的舰首,优势在对方手里,怎么办?
无奈70年代我军岸基航空兵腿短,面对并不算辽阔的太平洋西部海区,他们只能望而兴叹。而日本则由于占据了航空优势,不仅单方面划分了海区中线,更划定了“防空识别圈”。经常有巡逻机在此监控我们的潜艇,P-3C甚至会飞越本就是单方划定的中线,抵近我国海域侦察,所以我们要早早下潜到通气管状态。
刘小东度量了海图,确定已经突破第一岛链,深入大洋。包括老狼在内,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舱盖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黄滔抓着扶梯,抬头看着那片耀眼的蓝天,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尽情舒展。
电机低速航行安静性很好,在海洋背景噪声下,对手到声呐兵是很难发现这点潜艇噪声的。大耳贼对自己的听力很有信心,他认为自己比对手声呐兵的耳朵好使,再加上水下潜艇天生比水上舰艇有声学优势,足够他先发现对手的。
如果掌握了制空权、制海权,我们的潜艇就能更合理地安排水面调节航行,艇员大情绪能始终比较高昂,体力也有保证,一次远航,甚至可能撑它个把月。问题是现在我们大潜艇被压制,只能长时间水下巡航,艇员体力衰退,判断力下降,情况就非常危险了。
201 艇的50名艇员终于度过了难挨的深潜科目,恢复到安全水深。潜艇大深度航行了几百海里,艇上的罗盘导航存在误差,这时候要准备上浮校正艇位了。潜艇要趁着上浮充电、开饭,艇员则要抓紧时间呼吸新鲜空气,补充高压气、排垃圾、上厕所。接下来潜艇就要通过第一岛链封锁了。深潜训练只是这次远航的开胃酒。
“嗨,黄编,现在可是雷达时代,夜晚也是透明的。”小东停下来说道,“现在这片海上,小渔船满海都是,明白吗?”
水面舰艇反潜,最常用的手段还是声呐,对目标有初步定位后,常用主动声呐精确搜索
老艇长和王副艇长已经在艇长室等他们了,基地里潜艇兵的伙食是出了名得好,一出海伙食质量就直线下降,不过现在是远航初期,饭还过得去,每餐每人还能保证一只桔子。
老狼突然一激灵,接过目镜,果然,艇尾六七海里处,一群海鸥上下翻飞,正在捕食小鱼虾。老狼持续观察了会儿,它们距201艇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六七海里上下,移动速度也与201艇接近。
海风从通气管吹进潜艇,透心凉。指挥舱温度骤降,大家都沉着脸不吭声。老狼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政委,说道,
如果是战时,接下来一定是段紧张刺激,扣人心弦的生死大战,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等着黄滔的远不是一杯烈酒,而是一杯温吞水。
扫视观察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样即便有对手开着雷达,那也只是屏幕上一个微弱的光点,一眨眼,又没了。对手雷达兵至多揉揉眼、骂句娘了事。
不久,大耳贼报告P-3C来了,他听到了声呐浮标入水后发出的轻微爆炸声。航空反潜速度快,对方随时都有P-3C战备值班,一有情况立即升空飞往搜索地点。先赶到的这架P-3C稀稀拉拉抛下数十枚声呐浮标。但抛撒点距离201艇太远,没有形成有效碰击。
黄滔站在舰桥顶上拍了几张照片,索性收起相机,趴在栏杆上,痴痴地望着远处发呆,如同几年没有见过蓝天似的。
“是有局限性,这种性能已经可以轻易拿下周边小国的军舰了,不过有了它恐怕还是很难拿下美国航母。”
东海大陆架平缓延伸到冲绳海沟,突然一个俯冲沉下去,海沟附近水深急剧增大。这里渔船稀少,失去了雷达掩护条件,潜艇必须下潜了。
其余3个人没吭声,默默地拔弄着碗里的食物,航母是潜艇兵的一大心病,岂止潜艇兵,这更是当时整个海军的一大心病。
所以说虽然潜艇部队已经把潜艇玩得炉火纯青,但常规艇也就那么大能耐,掏空了,也非常有限了。要战斗力倍增,只能靠技术突破,那个年代的北欧国家已经开始这方面的摸索了。
潜艇开始进入标准上浮程序,这个过程需要非常谨慎。准备上浮前,声呐兵要先监听,确认水面没有敌舰会造成威胁,也没有民船可能发生碰撞。要是冒冒失失冲上水面,恰好遇上反潜舰队,那就惨死了。
车子又转过一个路口,基地大门就在眼前了。在门口稍作停留,车子径直驶向基地码头。
“多带电池可不是好办法,我听说西方在搞一种新技术,可以延长潜航时间……”
3小时后,大耳贼听到了高速螺旋桨的咻咻声,不一会儿,主动声呐锐利的脉冲声出现了,即便不带耳机,也能听到。黄滔双手紧紧攥着把手,望着指挥舱顶板。
和平时期模拟狩猎,实在太容易了。战时重要商船都有军舰护航,航线航班也不固定,想袭击商船非要下一番功夫不可。而一旦商船遭到袭击,护航的反潜舰会立刻展开猎杀,反潜机也会被呼叫来,这时潜艇要脱身就很难了。
按照航班表,201艇更换航线,伏击了另一艘商船。这次,黄滔已经懒得想象了。
把政委叫来一起商量,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太顺了。第一岛链天上有反潜机,水面有反潜舰,水底有大型声呐阵。我们顺顺当当过来了,还在第二岛链附近演练了破交。却没发现对手?
100米水下,漆黑无光,2条钢铁巨兽拖着巨大的轰鸣,相互追逐,竭力咬尾。场面如同战斗机狗斗。
船只航帮派把深处的生物绞到靠近水面的地方,海鸥喜欢跟着船的尾迹觅食这些生物
除了声呐,反潜兵还有其他选项,废气探测器、红外探测器,磁异探测器……不过70年代那会儿,这些仪器基本上是在可视范围内使用,搜索范围小,效果差,潜艇兵可不紧张这个。声呐浮标虽说是好东西,可大海茫茫,也不能可地乱投,就算他很有钱,但他的反潜机带不了那么多浮标啊。
那条肥硕的商船几乎分毫不差地准点出现,201艇立刻下潜到潜望镜深度,商船型号、数据早已掌握,鱼雷班毫无悬念地模拟装定了射击诸元。
如其中对军衔的描述以及刘晓东的职务,出海后,航海长是非常忙的,不可能再招呼一个潜艇生活的生手。
201艇憋住气,在一片礁石上再次漂航,听着反潜舰队铛铛铛地从一侧头顶驶过,没走多远,主动声呐地脉冲声突然消失了。
艇长、副艇长、政委等人在舰桥上值更,老狼盯着甲板一阵发呆,冷不丁问了王副艇长一句:
黄滔从老艇长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豪迈的自豪感。这种自豪只存在于一支自信或正走向自信的海军。
“是!”老狼对这一情况习以为常。黄滔是学潜艇出身,他也知道尾轴漏水和管道漏水是老难题了,不过从讲师嘴里听到“尾轴漏水”和在200米水下的铁箱子里听到这几个字,感觉完全不同,他只觉得喉咙发堵,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
大耳贼的自信不是吹的,他的耳朵,整个基地都是贼出了名的,早期没有数字化声纹库可供电脑对比分析,只能放录音带训练人耳识别(那场景类似《暗算》里瞎子测试电台),不同级别舰艇、不同海洋生物的声音都有细微差别,你必须在类似的声音中,在嘈杂的环境噪声中快速发现敌舰,听出他们的型号、距离、方位、速度、 威胁程度。在对手主动声呐的围堵搜索中,快速指出可以突围的方位。
每一阵嘎嘎声响起,他的心里就一阵揪紧。美国“长尾鲨”就是因为深潜管道破裂沉没的,没一个活口。
半小时后,201艇开饭了,连吃了几天的罐头干粮,一遇见热饭菜,水兵们个个如狼似虎,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最近几天,躺也躺不踏实了,浑身奇痒,小东叫他去找军医,军医拿了些药膏给他,长廯了,还有湿疹。拿药的时候,军医也在抓来挠去。
和平时期,商船的航班、航线都相对固定。老狼拿出事先准备的航班表,选中一条大型商船,201艇开进第二岛链附近预设阵地,潜伏下来。
这片海域已经是靠近岛链边缘的浅海了。水底尽是浅滩礁石,主动声呐打在上面,如同小房间里玩重金属音乐,反弹严重,回音复杂,声呐兵最怕就是这种地形。
除非发生核事故,核潜艇上的反应堆不可停堆,当核潜艇低速航行时,辅助循环泵会发出机械噪声。直到“洛杉矶”级后期型,才具备了自然循环能力,消除了这个噪声。
艇长把指挥舱前的住舱里一张铺位分给了黄滔。潜艇兵几乎人人睡热铺,但黄滔不用,他的铺是独享的。
虽然操作繁琐,但还是满有逻辑的,黄滔执行完第一个步骤,整理好衣服,然后打开马桶通粪箱的入口。
自二战起,狼就成了全世界潜艇部队的图腾。能拥有老狼的绰号,那绝非等闲之辈,黄滔心想。
2天后,按照惯例,201艇官兵一起聚餐,基地领导,支队领导全来了,宽慰老狼,勉励全体艇员。老狼始终兴致不高。
“……”政委把耳机紧压在耳朵上,眨眨眼睛,把耳机还给另一个声呐兵,很快,他也报告听到了机械噪声。又过了两分钟,大耳贼转过头,盯着老狼的眼睛,
“AIP就是英文‘不依赖空气推进系统’的缩写,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北欧几个国家都在开展这方面的探索,其中瑞典搞得最有成果。他们的做法是通过加装一部新的发动机,潜航时提供动力,这部机器比柴油机小,使用液氧工作。”
“同志们,这是黄滔,《国外舰船》的编辑,海军的通信员,北京来的,要跟我们出海写报道,希望大家发扬201的传统,搞好远航,交份漂亮的答卷,有没信心?”
“艇长,你说咱要是能再多带点电池多好,在水下一路小跑,你看现在过个第一岛链累的。”
对常规潜艇而言,通气管航行和电池航行必须交替进行,其原因很多,一个重要原因视常规艇的性能局限,常规潜艇水下最大航速能达到十几节。但这只是短时间的冲刺速度,常规潜艇一般冲刺50分钟左右,电池就会消耗光,冲刺距离不过十余海里。如果是低速航行,电池往往可以撑三四百海里,但这种速度与其说是航行还不如说是蠕动。电池的限制,使常规潜艇必须悄悄地、缓慢地、艰难地避开反潜机、 反潜舰、海底声呐组成到大网络,经过漫长跋涉,潜伏进入预设阵地,在航道上埋伏,静静地等待猎物上门。如果不幸,猎物的航线距离有点远,恰好你看得到,打不着,那就郁闷了。
“黄编辑的相机胶片多吗?要是有富余的话,我想拍张相,”大耳贼挠了挠头,“给我对象看看。”
201艇配平后,改以几节微速缓慢航行,小心地升起雷达告警天线和搜索潜望镜,老狼伏在目镜上,几秒钟内快速扫视海面一周,收回。
201艇按部就班地上浮,通气,充电,潜航。离第一岛链的冲绳只差几百海里了。
70年代末,R级是我军潜艇部队的主力,这种操纵笨拙、机动性不强、战斗力低下的苏联货早已不能满足海军对战斗力的追求,科研部门也跃跃欲试想给它开开刀。201艇就是科研院所和海军协同攻关的成果。
黄滔直后悔穿了这件蒸笼一般的厚毛衣,他摸了把额头,满手是汗,挎在脖子上的“海鸥”-4索性也摘掉放在座上。那相机的皮套居然也潮潮的。
反潜力量会协同搜索,用声呐把袭击点周边的海底翻个底朝天,常规潜艇速度慢,要想逃脱只能寄希望当时海里存在大厚度、持续的声跃变层。对水下潜艇的搜索,必须依赖声呐,声跃变层会扭曲声音传播,甚至有可能,你就待在反潜舰肚皮底下,它却找不到你。一旦它失去目标,潜艇就一口气跑出几百海里,这么大一个半径, 要想再次发现潜艇,那就不只要靠实力,还要碰碰运气了。
“我要值班了,你在铺上睡会儿罢,别乱动,还有,一定要仰卧,不能侧卧,不然艇一做动作,准保挂彩。”
黄滔关掉头顶的灯,舱内只剩下几盏大灯发出昏黄的光线,舱里温度开始升高,柴油机的轰鸣被电动机工作的嗡嗡声取代,艇体与海水摩擦发出唰唰响声。201艇已经对艇体进行了优化设计,相比R级,艇身附体减少了许多,但唰唰声还是比较明显。
另一份则会严谨翔实地陈述此次远航行动,当然这份报告不会公开,它是给行内看的。
“反潜,拿咱们艇长的话说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我们和他们都深知自己的弱点,又都忌惮对手的优势。”
“不像,我去看看。”小东说着扣上海军的蓝色作训帽走了出去,一眨眼又回来了,“不是P-3C,到海沟了。”有惊无险。
水面舰艇丢深弹,这是二战里水面舰艇对付潜艇的习惯动作,但和平时期不会这么做
声呐浮标带有少量炸药,入水爆炸可以起到一次性主动声呐的作用,当主动声呐距离潜艇太远时,声波撞击艇体形成的回波太微弱,会湮没在海洋背景噪声里,无法识别。
“首舵五,尾舵零,准备改平。”深度计指到260米时,老狼终于下达了配平命令。
航行不久,到达第一转弯点,老狼下令潜艇立即下潜,调整航向,改为通气管状态,以通气管速度缓慢前进。
老狼微微一笑,上浮!艇内一片欢腾,大多数艇员不知道,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都还活着,那就还有翻盘的机会!这次对手利用我们的弱点,下次就是我们利用他们的缺点!前面就是第一岛链,对手知道了我们的方位,肯定拉好了口袋等着我们,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胜利返航!”
受螺旋桨噪声干扰,艇尾是潜艇声呐的盲区,就算你极低速放出拖曳线°的跟踪还是很难发现。当天水温均匀,没有声跃变层,大耳贼也不知道核潜艇跟踪我们多久了。
接着,要小角度小速度缓慢上浮到潜望镜深度,配平。一定要慢,这样就能保证潜艇的尾流出现在水面的航迹很小。大角度出水,万一头顶有艘熄火的小船,你躲都来不及就撞上了,人家船毁人亡,你是严重破损,肯定不行。接近海面不配平,艇首就可能比潜望镜还先出水,水面航迹太明显,还没出水就会暴露。
第一批上甲板的是艇长、副艇长、航海长等等甲板值更人员,接下来只要条件允许,潜艇兵会分批上甲板放风。而艇内的小厨房则要趁这工夫儿,赶紧开火做饭。
黄滔选好角度连拍了2张,蓝天白云下,大耳贼满面笑容,潜艇一点没收进画面,要是旁人看到洗出的像片,绝对猜不到是在哪拍的。
没有电机声,没有螺旋桨声,也没有流体噪声,这时候的201艇几乎不向外界辐射任何声响,真的成了“大洋黑洞”。
兔崽子!2艘护卫舰和其余猎潜艇排成横队冲了上去,水下潜艇转向朝东,开到了20节以上航速!这个速度欺负常规艇还行,水面舰艇可不吃这套!猎潜艇、护卫舰嚎叫着一路兜捕,时不时用声呐确定敌舰位置。和平时期,不能击沉,但只要不击沉,尽管往死里整它!
水兵们一齐行动起来,解缆,收缆绳,下艇,各入战位。柴油机轰鸣起来,艇内充满低沉的吼叫声,废气从艇体侧面的排水孔里冒了出来,潜艇缓缓离开码头向港外航去。
就这么放弃,老狼太不甘心了。不过他很清楚蓄电池已消耗过半,前面还有第一岛链要突破,不能耗光储备电量。
训练比赛中,大耳贼可是常胜王,基地司令索性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耳贼”,大家也都跟着大耳贼长大耳贼短地叫了起来。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倒被淡忘了。
老狼看了看海图上的标记,对方各舰间距很大。好!他要从声呐的空隙里钻过去。
核潜艇还好,常规艇再生药板数量有限,食品少,饮水少,洗澡水更少,生活质量很低,3年灾害期间,潜艇兵一样有新鲜的瓜果菜,丰富的肉蛋奶。不为别的,潜艇兵的工作有时候线艇的航线稍微避开了国际货运航线,在一片船迹罕至的海面上,又进行了一次调节性水面航行,艇员充分休息,潜艇电池充满。接下来,老狼要带大家进行潜艇最本分的工作——破交。
“开机航行。”电机的嗡嗡声再次响起,201艇的螺旋桨快速选装起来,喷出一段气泡,开始向西航行。
黄滔在铺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突然艇体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嘎声,沿着艇体传播回响,紧接着又是一阵,黄滔顿时睡意全无,腾地从铺上坐起来,头重重地撞在铺顶的钢板上,眼冒金星。黄滔手捂着头,摸索起身,朝指挥舱走去。
脉冲声的音量缓慢地增长,频率也慢慢加快,黄滔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憋得他无法呼吸。
下沉到100米水深,电机改全速推进,201艇以全速向来处狂奔,大耳贼挂上耳机,全艇停止一切走动,静静地监听一切可疑声响。
大耳贼一边仔细监听对手的行动,一边在海图上标出6各标示。6艘敌舰在201艇前面散开搜索,像漆黑的夜里,6个人一字排开打着手电一步步走来。
同一时间,604A海域北面一片民船罕至的海面,老狼结束最后一次潜航,升起潜望镜向西观察,地平线艘猎潜艇停机待命,舰首的海军旗猎猎飘扬,另有2艘猎潜艇正低速巡弋。
阳光下,一艘黑色潜艇停在那里,舷号201,艇体泛出肃杀的光泽,与周围的蓝色艇体大为不同。
从海图上看,201已经到达了第一岛链缺口,201艇悄悄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刘小东快速测量了陆标和星标,发现实际方位和海图作业偏移了几海里,赶紧校正。当时的潜艇导航系统存在误差,必须适时校正。
从技术上讲,P-3C是个完美的对手。即便对老狼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艇长而言,P-3C也是个可怕的对手。由于可能被发现,潜艇兵必须时刻绷紧神经,准备深潜。
常规潜艇一般将蓄电池布置在耐压壳底部,携带蓄电池的数量决定了潜艇安静航行的时间
所有人都眼巴巴盼着尽快返航,但是快不了。201艇还在日本的航空识别圈里,最多只能是通气管航行,一旦发现P-3C就要立即下潜。再生药板基本耗尽,舱内空气污浊不堪,艇员身体明显虚弱下来,这次远航已经吃苦不少,老狼尽量不选择下潜航行。
考察结束之后,黄滔会写2份报告,一份会以“蛟龙水下建奇功”之类俗艳词语作标题,文中则充满“某”字,某年某月某舰队某支队某艇长率某艇在某海域如何如何……
“是啊,”王副艇长接过话来,“瑞典就那么大片海,军舰出海刚到全速就得刹车,要不就出国了。”
水下航行的时候,舱里温度接近30℃,潮湿闷热,没有空气流动,废气味、汗味,有时候还有点发霉的味道,混合交杂,黄滔只觉得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只要没事他就躺在铺上不想动弹,偶尔才翻出日记本写几句。
四人坐定后,老狼开口了,“滔子,别那么没士气,我刚上艇那会儿,比你还惨,这不也过来了吗,年轻人怎么能被一点小事打倒。”
潜艇尽量不发报,因为容易暴露自己的方位,特别是对方拥有电磁侦察优势和密码破译优势的前提下,发报更是极端危险。
1978年1月某日,还有多半个月就春节了。北方早已是数九严寒,南方的这座海港却依然随处可见丛丛绿色。
指挥舱里,老狼正站在操舵兵身后,眉头微紧,看到脸色发白的黄滔站在舱口,他点点头,黄滔蹑手蹑脚走到海图桌旁,刘小东正站在那。又一阵瘮人的嘎嘎声想起,似乎比刚才那阵更响了。
怎么回事?小东讲解有误?没有,但是他忘了说一点,潜艇有水深的问题,比如在水深50米处大便,要吹除粪便,那粪箱里的气压必须远大于6个才行(海面是一个大气压,水深每增加10米就增加一个大气压),噗地一声吹干净,出口盖立刻关闭,好,你上完厕所可以走人了,粪箱里还有多少大气压?至少6个,所以第二个上厕所地人,就要多出一道手续,先把粪箱里的高压气体利用一个特殊的排气阀门排除,不然他大便完,打开通粪箱入口……嘭!大气压压得粪便倒灌,厕所井喷了,粪便瞬间就碎得星星点点,黄滔就是这么中招的。
警报一响,所有甲板人员迅速有序地挨个钻回舱内,关好舱门。201突然一个180°急转弯,在水面划出一个巨大的U形尾迹。开电机,关柴油机,速潜!
反潜舰来得很慢,老郎小心地下达舵令,201艇缓缓地调节航向,始终以最小我舷角对准搜索编队最左侧一艘,以艇首方向对着对手,掩护艇尾地螺旋桨噪声。
下潜航行时,限制活动还有战术层面的重大意义,那就是减少噪声、降低氧气消耗。
潜艇这种兵器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二战中德国潜艇的经历说明如果缺乏其他兵种的支持,只凭潜艇兵单干,是很难收到理想使用效果的。
“好。” 说起“海鸥”-4,那可是黄滔最得意的宝贝,70年代照相机被定为奢侈品,除了少量国外进口,质量比较好的就是上海产的“海鸥”-4型双反120相机,肩挎“海鸥”成了当时新闻记者的一大特征,黄滔自从买了这部相机,就没少花时间钻研构图、色彩……要说拍照,那还是很有心得的。
201艇和对手舰尾对着舰尾,盲区对着盲区,相背渐行渐远。1个多小时后,已经相距十几海里。
接近航空识别圈的西界,大家心情慢慢好转起来,艇上沉闷的气氛渐渐消退。也许是第一次远航的原因,黄滔比其他人更加兴奋,他一有机会就拉着人讲北京庙会上的好玩事,当然大部分时间里,他的听众都是刘小东,黄滔四处许诺,答应老狼回去后寄AIP的最新资料回来,又答应政委要给他寄只全聚德烤鸭。
黄滔铺上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沾枕头就睡,从这点上说他已经有点潜艇兵的样子了。
201艇就这么缓缓地、悄悄地进入了冲绳以东的训练海域。新接班的声呐兵监听一阵,报告海面没有军用发动机噪声,老狼下令潜艇小角度上浮到潜望镜深度,配平。
老狼放下筷子,拿起桔子剥了起来,忽然停下看着黄滔,“水面舰艇和海航跑不到远海,没有航母,只凭我们潜艇,对抗他们的海军,无非是单程刺客,潜艇兵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给对手造成最严重的损失,这样我们的使命就完成了。”
吃了忌口,老狼又说到,“滔子,等过了第一岛链,用你‘海鸥’-4给我拍几张像,这么好的相机,你拿来了不能闲着啊。”
老狼推断它这一去至少要脱离30海里,那就是说201艇还有1小时时间准备下一轮较量。
格林维尔号核潜艇因为没有严格执行上浮前的观察程序,且艇上关键人员的态势感知能力受限(艇上有参观者),结果一个鱼跃,撞沉了日本渔业实习船爱媛丸
“这方面的情况我们了解不多,瑞典也仅仅是在预研阶段,据我所知,瑞典搞AIP的初衷是要解决常规潜艇的低速巡航问题,有资料说加装AIP后,常规潜艇可以在水下低速巡航超过2周,航程超过2000海里。”
“2000海里,”小东咽下一口罐头,说到,“刚够过第一岛链,看来这AIP还是有局限性。”
刘小东看着他一脸郁闷,黄滔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能拉开舱盖直接钻到深海里去。
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司令看着桌上的电文,考虑片刻,要通了五大队和六大队的电线A海域,一艘护卫舰和一艘潜艇救捞船郁闷地被一架P-3C拍照,对手数学专家多,计算机强大。很可能破译我们的电报,老狼第一份电报里的地点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接应地点,只有艇长、支队长和基地司令3个人知道。
老狼知道它去发电报了。当时潜艇通信只有2种办法,要么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升起通信天线;要么上浮到几十米深度,放拖曳天线。无论哪种方法,都得低速航行。对手怕低速时被201意淫,所以先远离我们,找片安静水面。
水下航行,太久不见天日,情绪不可避免会低落,现代医学研究也表明,长时间处于密封空间内,人体各项机能都会萎缩,必须要水面航行来调节。
2艘猎潜艇一见201出水,立即拉着汽笛,全速从潜艇两舷冲了出去,主动声呐打开,不久发现水下果然有大型金属不明物体在高速转向!
刘小东帮黄滔放好行李,又带他从头到尾把潜艇摸了一遭。军舰上不能乱走动、乱碰阀门、乱摸按钮。潜艇上更是如此,201艇延续了R级的双层甲板布局,人员活动主要是在上层,头顶满是阀门扳手,脚下时不时有个通下层甲板的舱盖,四壁狭窄,能不动尽量别动。
对手判定我们要穿越第一岛链,所以反潜舰队从岛链缺口摆开一字横阵,拉网搜索,向201艇挤压过来。潜艇没有速度优势,如果此时掉头,不但跑不了,更会把噪音最强得尾部对准对手,那就死定了。
搞科研情报出身,同时又是海军特别通信员的黄滔对201一点也不陌生,他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切身考察201艇的使用效果。
潜艇上如厕可不比陆上。粪箱直接连着大海,上厕所不仅程序复杂,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只要过得去,水兵们宁愿用舰桥的旱厕也不愿意用艇内的厕所。刚上艇,小东就给黄滔讲了厕所的用法。
小渔船星罗棋布,个个都是大反射源,虽说P-3C的雷达理论上可以发现20海里外的通气管,但雷达屏幕上星光璀璨,潜艇的小通气管实在不起眼,再加上P- 3C的雷达操作员连续几个小时看惯了大型反射波,对于十几海里外一个微弱亮点,一般都会忽略。在飞机雷达发现我们之前,我们的雷达告警器就已经截获他们的雷达波了,下潜规避就是。
潜航时,艇内灯光低暗,电机噪声和海水摩擦声不绝于耳,他按了按太阳穴,脑子发胀,这就是潜艇兵的战斗生活。噪声下,最辛苦的是声呐兵,他们必须在严重的噪声中辨别对手细微的声响。看来降低艇内噪声也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这点一定要写到报告里。
慢吞吞肯定赶不上,加速冲上去?也不行,一则电池消耗太快,二则噪声加大容易暴露自己。都不合适
“前进二!”搜索队形太稀疏,201艇恰好被网眼错过,老狼要加速和对手拉开距离。
刘小东和艇长等人围在海图边,正讨论下一步的航线,黄滔这才想起额头的疼痛,五脏庙里也一阵内急,他和小东打了个招呼,颤颤悠悠朝厕所走去。
如果他们关掉雷达改目视搜索,海面波光粼粼,看久了眼疼头昏,发现通气管的概率,可能还不如潜艇发现它的概率大——除非它一直保持阳光方向,不然它移动速度快,大晴天天空背景单纯,比我们更容易暴露。
通气管由德国发明,在二战中一度是极其有用的装备,战后由于探测手段进步,这种设备的价值已经显著降低
现在,丢深弹也仍然在用,图为韩国kdx-1型驱逐舰在练习丢深弹,那艘像伯克的是KDX-3
“今天天气好,咱们白天通气管航行、充电,充好电就在水下用电机走了。”小东开始安置自己的行李,过一会儿他就要去值班了。
“P-3C这东西,你也不用害怕它,飞机的续航力比军舰差远了,它值勤时间不长,现在和平时期,它出动架次也少,值勤密度低,反潜漏洞还是很多的。”
老狼破例让黄滔用潜望镜透透气。黄滔咧着嘴,伏在目镜上,转向艇尾,看了起来。
黄滔耸肩挎了挎快滑下来的背包,快走两步跟上老狼的步伐。老狼看了眼黄滔,用下巴点了点201,
时近晌午,行人不多,一辆北京吉普在干净的街上快速驶过。车上坐着3个人,前排的是一位年长的海军军官和他的司机,他们身上穿的是崭新的77(?)式军服,海军已经告别了那套沉闷而盲目的灰色外套,不只海军,整个国家也在坚定地摆脱这种状态。
“首舵五,尾舵零,执行改平。”操舵手立即拉动操纵杆。由于惯性,潜艇没有立刻停止下潜,艇体渐渐恢复水平,深度计最终停在280米的刻度上,就算老旧的R 级,它的最大潜深也不止280米,201艇当然能潜更深,但是漆黑的深海存在强大而复杂的水流变化,一旦遭遇“液体悬崖”,潜艇会突然滑入深水。因此潜艇必须有足够的安全余量应对短时间突然加大的水压,然后上浮到安全水深,训练中留出安全余量还是很有必要的。
无论常规潜艇还是核潜艇,在隐蔽线时,都会尽量低速,水下大型物体移动会产生明显的流体噪声,潜艇上机械运动也会有刺耳噪声,安静、隐蔽时潜艇生存的保证。
潜艇跟踪潜艇,一般距离不超过5海里,最多也不超过10海里,我们全速狂奔十多分钟,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
“你好,大耳贼!”话一出口,顿觉失礼,不过大耳贼早已习惯了这种称呼。“你好!”
黄滔仰面躺下,心里还想着刚才的对话,这些东西可都是潜艇技术教材里看不到的东西啊!看来,科研人员决不能成天闷在屋里搞科研。
潜艇兵洗不上澡,只能沾水擦身,就这也不能天天擦,淡水缺乏。舱里又潮又闷,不长廯才怪。
航程是孤单沉闷的,柴油机的轰轰声和电机的嗡嗡声又交替了一轮,第一岛链已经近在眼前了,黄滔站在指挥舱里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换句话说他有些麻木了。
黄滔把药膏抹在患处,奇痒好像减轻些了,他躺回铺上,写了几行字,就关了头灯。
刘小东突然听到厕所里一声闷闷的怪叫,一拍脑门,说了声“坏事……”三步并两步朝厕所跑去。